_执殳_

“拥有花朵的人不需要神祗。”

[飒炸]《深海》

#请勿上升


#有番外,不要慌



《深海》

 

00

 

飒飒遇见阿炸是在老城区一所高中的后巷,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怀里抱着一把老旧的吉他,破破烂烂地露出一个边角。

 

大片的蓝从边角上淌出来,滴在昏暗的角落里,夜晚的温度低得像是常年见不到阳光的深海,他哈了口气,空气里浮起薄薄的雾。

 

巷口一盏铁丝网罩着的白炽灯发出微弱的光线,男孩站在光下,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,仰着头,露出半张苍白的脸。

 

这地方很少有人来,偶尔有些学生躲到这儿偷偷抽烟,剩下的访客都是些无处可归的野猫野狗,飒飒低着头匆匆走过,走了几步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,一回头才发现刚才的男孩默默跟在他的身后,不知什么时候扯住了他怀里的吉他,正定定地看着他。

 

“还给我,”飒飒还是低着头,“这东西不值钱。”

 

“可它很漂亮,”男孩轻轻地问,“这是你的吗?”

 

飒飒没有搭理他,面无表情地抽走他手里的吉他,用的力大了,边角上的漆皮几乎被撕成了两半,他看了眼快被撕掉的漆皮,松了手,转过身走了。

 

明明四个小时前他还宝贝似地抱着这把吉他,奔走在各个琴行之间,压着性子近乎低声下气地请求别人看一眼能不能修好这把吉他,可现在这吉他好像已经成了一块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破木板,掉在地上连捡一下都觉得费劲。

 

男孩慢慢蹲下身子,把那把吉他捡起来,小心地抱在怀里。

 

“你想把它修好吗?”他问。飒飒愣了一下,偏过头分出一点点目光看着他。

 

男孩在他的目光下扶着墙站起来,瞳孔里的光亮像是落在湖面的碎光。

 

“我可以帮你,作为交换,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?”

 

他的声音低低的,带着蛊惑,像是神话里用声音引诱着船只的人鱼。

 

飒飒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突然炸开了,血液失去了闸口疯狂奔泻而出,紧紧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。

 

然后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僵硬的笑。

 

“好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
 

 

01

 

阿炸算是被飒飒捡回来的。

 

很多时候飒飒都不在家里,忙着奔波于各个活动之间,坐着飞机满世界跑。偶尔回家来,阿炸抱着毛毯缩在沙发上,电视里放着俗套的言情剧桥段,霸道的男主带着女主逛自家的豪宅,宅子挂满了世界级的名琴。

 

阿炸指着其中一把对飒飒说,真好看。飒飒冷笑了一声,说确实好看,可惜挂在那里和一块木头也没什么差别。

 

阿炸歪着头,仿佛是没能理解他这话里面的意思,飒飒叹了口气,抱着一堆食材去厨房做饭,阿炸跟过来,扒在门口看他。

 

“你不喜欢那把琴?”他问,“你好像不开心。”

 

“我没有。”飒飒头也不抬。

 

阿炸想起来他帮飒飒修好的那把吉他,那吉他很旧了,架子也变了形,没一个音是准的。阿炸鼓捣了好久才给他弄好。

 

他记得那个时候飒飒说,那把吉他是他刚出道的时候一个粉丝送的,后来他出了名,变成了大明星,可当年给他送琴的粉丝却怎么也找不到了。

 

她被淹没在茫茫的人海里,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飒飒的饭做得特别好,这是阿炸认证过的。

 

为什么是阿炸认证的,因为只有他吃过飒飒做的饭。用飒飒的话来说,我一场演唱会几百万的身价,用的着你来认证?

 

但话是这么说,每次回家之前他还是会给助理打电话提前准备好食材,下了飞机就直赶回家做饭。

 

而且,据助理的目击证词,飒飒每次从机场往家赶的时候都像是被火烧了尾巴一样,行李箱的轱辘都快被他甩飞起来。

 

飒飒假装听不见,阿炸鼓着腮帮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。

 

他说,飒飒,你在外面是不是在特别想我啊。

 

飒飒拿一双狐狸眼横他:吃饭!别说话!

 

然后阿炸又鼓着腮帮子笑。

 

阿炸是飒飒的小祖宗,飒飒拿他没辙,只好千方百计地小心供着。今天从电视台带回来一个小猪佩奇,明天又托人从英国捎回来一只小羊恩熙。后来圈里盛传他的可爱属性,最后愈演愈烈,还闹出金屋藏娇的传言。

 

阿炸抱着猴子玩偶,看着网上被P成各种沙雕模样的飒飒笑得直打颤。

 

飒飒:笑什么笑,有这么好笑吗?

 

阿炸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

 

飒飒:你够了啊。

 

阿炸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

 

飒飒: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啊。

 

阿炸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

 

飒飒:……

 

助理:你可不就是拿他没办法呢。

 

飒飒:扣工资!

 

助理:emmmmmmm我要辞职!

 

阿炸是飒飒的菩萨,只要微微一笑就可以救苦救难,把他从阴沟沟里拉出来,消他的业灭他的障。自从他把阿炸带回来,这屋子里就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冷清。

 

 

03

 

飒飒特别忙。

 

忙着赶通告,忙着练习,忙着写歌,忙着应酬,忙着应付他的那些私生。

 

车底被安跟踪器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,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半夜突然响起的电话,对方什么也不说,只有空气在黑暗中沉默。他挂了电话,很快又有人打来,最后只能关了手机,拔了电话线才能睡个安稳觉。

 

飒飒,你不会累吗?阿炸问他。

 

他拨弄着吉他,头也不抬:累啊。

 

累为什么还要当明星呢?

 

为了唱歌啊。

 

可是不当明星也可以唱歌啊。

 

你看那么多歌手都在唱歌,但他们就不用像你一样天天跑来跑去,参加那么多综艺和访谈,连采访的时候也没有多少问题是关于音乐的。

 

那是公司安排的,不去参加就算违约,要付违约金的。他回答。

 

你付不起违约金吗?

 

飒飒没有说话。

 

是啦,他一场演唱会几百万的身价,担不起当年年少轻狂时签下的一纸合同。

 

阿炸也不说话了。

 

再后来,私生们不知在哪里得到了消息,找到了他所居住的别墅区。夜间的电话响得更频繁了,有时还能听见房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。他们找过物业,报过警,最后都是不了了之。

 

有一天飒飒回家来,阿炸没有和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,他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他,一直到凌晨三点,阿炸都没有出现。

 

电话突然响了起来,助理在电话那头说:飒哥,你看看微博。

 

他打开微博,头条明晃晃亮着他的名字,后面多了几个字,金屋藏娇。

 

有人在话题里发了照片,阿炸被堵在小区门口,手上提着零食袋,怀里还抱着一桶冰淇淋。小孩明显被突然的闪光灯吓着了,皱着眉头,试图用手臂去挡。跌跌撞撞还未走出几步,新的人群又涌上来,扛着长枪短炮摆出冲锋的阵势。

 

他用手挡,挡不住。

 

飒飒想,阿炸大概是走了,趁着夜深人静,走了。

 

他叹了口气,仰面躺在沙发上。上衣的袖子被他卷起来,腕表扔到一边,露出手腕上,他从未给人看到过的,三四条狰狞的伤疤。

 

是被刀割过的伤痕。

 

 

04

 

飒飒有抑郁症,两年了。

 

只是没人把这当回事。

 

圈子里这么乱,抑郁症算什么。你看那谁谁谁还吸毒呢,谁压力不大,这行的抑郁症的人多,很多前辈也是强撑着。

 

他笑着点头说是,继续安安心心写他的歌。

 

海里的鲸落,青天的雁陨。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海面,夜曲唱得恓惶,像是一个人在哭。

 

音乐是这世上最诚实的东西,你的心灵有一点毛病,都瞒不过你写的东西。不管你用什么花招,什么手段,什么办法。

 

有时候他写着写着突然哭起来,整个人直打颤,眼泪停不下来,擦也擦不干净。私信里躺着粉丝们给他发来的问候,有人鼓励,有人咒骂,有人满心期待,有人问,你还好吗?

 

他一条一条点着看,哭的狠了,眼泪模糊了视线,拿手擦擦,又继续看。

 

阿炸消失不见的第二周,公司要求他在新闻发布会上谎称阿炸是行为恶劣的私生,要把责任推到他头上。飒飒在公司发了火,最后经纪人出面打圆场,说他累了,要休息一段时间。

 

的确是累了。

 

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,看着手腕上的伤痕,突然觉得电视里都是骗人的,其实就算割腕了也不会死,只是疼,疼也不会死。

 

那天晚上他做梦梦到了阿炸,小孩窝在沙发上看他的演唱会视频,转过头说,你怎么才回来?

 

飒飒看见他就哭了,冲过去死死地抱着他。阿炸搂着他的肩膀。

 

怎么了,飒飒?

 

他拿手去擦他的眼泪。

 

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?他们怎么不好好对你?

 

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,厚重的窗帘还被拉着,他也不想做饭,也不想吃饭。屋子里像是被阳光遗弃的深海,凉透了骨子,没有一点人气。

 

 

05

 

后来?

 

你们问后来吗?

 

后来,阿炸回来了。穿着和从前一样的白衬衫,抱着猴子玩偶。

 

飒飒抱着他,像是抱着自家的小祖宗,不敢用力也不肯松手,一激动就红了眼睛。阿炸笑他,垫脚亲亲他的额头。

 

飒飒问:你还走吗?

 

他说,不走了。

 

再也不走了?

 

再也不走了。

 

飒飒心满意足,他的菩萨回来了,来把他拖出泥潭,消他的业灭他的障,微微一笑就可以救苦救难。

 

但媒体们似乎并不这么想。

 

阿炸回来时被狗仔拍到了照片,网上炸了锅,各种言论层出不穷。经纪人给他打了几百个电话,要他澄清自己和阿炸没关系,他梗着脖子说不,经纪人在那边摔了电话。

 

飒飒,你是自己想把自己毁了。

 

经纪人在电话那头说。

 

毁了就毁了,他说,本来就是一滩烂泥,最多还能毁到什么程度?

 

 

06

 

凌晨了,飒飒还没有睡,站在落地窗前看满城的灯火。阿炸站在他身后。

 

阿炸,你看。他说,这个城市这么大,到处都有光。

 

我觉得只要站在光里,我就能虚张声势,我就能够咬着牙。

 

我活的特别坚强,我觉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我受了这么多的苦,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。

 

现在我有了那么多的粉丝,有了巨大的商业价值,公司就算不满意我的行为也不敢随意强迫我,媒体编排我的黑料但也拿我没办法。

 

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用怕。

 

……

 

可我还是怕,我特别怕。

 

他笑笑,又哭了起来:谢谢你回来,真的,谢谢你回来。

 

男人哭得缩成一团,像个小孩子一样。阿炸看他一会儿,拿手指轻轻帮他抹掉了眼泪。

 

他说,飒飒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。

 

 

07

 

阿炸其实是条人鱼。

 

人鱼成年的那一年会化形成人类的模样,离开熟悉的海洋,去到人类生活的陆地历练,历练的时间到了,就必须回到海里。这是每个人鱼都会经历的成年礼,阿炸也不例外。

 

世人记载的历史里,人鱼天生就拥有着蛊惑人心的声音。他们的眼泪是众人求之不得的珍宝,千万人为之疯狂。

 

所以大多数的人鱼都不愿留在陆地上,人类太过贪婪,恨不得把他们的骨髓都榨干,但阿炸正好遇见的是飒飒,把他当成小祖宗供着的飒飒。

 

 “你不是不能回来吗?你怎么回来了?”飒飒问。

 

 “我本来不能回来的,女巫守着深海的大门,她不让我们出来。”

 

 “那你是怎么出来的?偷偷溜了?”

 

阿炸笑起来:不是,我求她的。

 

女巫守着深海的入口,限制人鱼的离开。他求她,说要去见一个人,女巫说不行,他就跪下来,鱼尾化成的膝盖磕在石阶上,他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
 

你要什么?他问。

 

我什么都可以给你,只要你放我去见他。

 

年轻的女巫哭起来,说:我也喜欢你,你为什么非要去见他?

 

他说:对不起。

 

还是跪着,没有抬头。

 

女巫擦了擦眼泪,拿手杖指着他:好,那等你死后,把身体给我炼烛油吧。炼成烛油的人鱼灵魂会被困在烛火里,千年万年,烛火不熄灭就不能离开。

 

女巫说:你现在要去见他,我就让你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他,永远被困在一团火里,天天看着你被火焰烧疼的样子,你难过我就大笑,还要鼓掌。

 

他笑笑,说好。

 

女巫又哭了起来。

 

 

08

 

不知道是谁带起的头。

 

网上突然有人爆料说,飒飒家里的男孩是一条人鱼,还附上一张模糊的照片。照片里有个人影从海里走出来,穿着白色的衬衫。

 

飒飒盯着那条报道,眉头皱成了“川”字,阿炸倒和没事人一样,说没关系。

 

他看了一眼照片下角露出来的,那只模糊的手杖。

 

飒飒不敢离开阿炸身边了,怕有人觊觎着他。人鱼对于人类的诱惑太大,他不敢冒这个险,所有的活动也是能推则推,唯独下半年的一场演唱会,几个月前就定了档,推不掉。

 

演唱会的地点就在这个城市,离家只有半小时的车程。飒飒不敢去,更不敢把阿炸带出去。

 

粉丝变着法地给他应援,机场,商贸中心的LED牌,广告,自制的视频……

 

你必须去,飒飒。经纪人在电话里说,这是你之前,自己答应给粉丝的。

 

他握着手机不知该如何回答,手指没了力气,什么都抓不住。手机掉下来,阿炸帮他接住了。

他说:去吧,飒飒。这是你答应过的,你必须得去。我在家等你。

 

飒飒愣了一会儿,起身把他死死地搂在怀里。

 

你得在家等我。他在阿炸耳边喘着粗气,你答应了的。

 

 

09

 

那天晚上,飒飒做了一个梦。

 

他梦到一片深邃的蓝,海鸟从水面经过,不知名的歌声从远方传来。

 

脚下的巨石碎裂成尖锐的刺,可他没有受伤,那些刺上覆盖着一片剔透的鱼鳞。

 

他抬头,看见阿炸漂浮在一片水色里,鱼群从他身边经过,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。

 

一只手从那漩涡里破出来,抚上他的脸庞。

 

然后,飒飒醒了过来,早上九点,要起床出发了。

 

 

10

 

演唱会很顺利,粉丝们坐满了整个体育馆,举着灯牌说要给他一片红海。欢呼声此起彼伏,带着耳返都能漏进来一些,是他的名字。

 

下面喊着:

 

飒飒!

 

飒飒!

 

飒飒!

 

他从容地唱着每一首歌,或深情或激烈,年轻的小粉丝激动地哭了出来,他看见了,冲那边摆摆手,想叫她不要哭了。

 

灯光突然乱了。

 

激烈的红色从上方打下来,在舞台上错乱。舞台失去了控制,导演组的人们在台下嘶声竭力得喊,想要控制住局面,台上还响着喧闹的舞曲,观众席起了骚乱,保安冲到前面围成一排。

 

飒飒站在台上连眼睛都睁不开,心慌得失去了节奏,耳返里流窜着电流的声音,炸得他头皮发麻。他扔了话筒,抱着头跪在舞台中心。

 

 “阿炸……”

 

 “……阿炸?”

 

 “阿炸!”

 

他大哭起来,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,蹲守的记者一拥而上,他拼命推开他们,冲上车直踩油门。

 

他要回家。

 

 

11

 

阿炸把飒飒提前做好的菜放进了微波炉,提示灯亮了,他又去拿筷子。

 

门口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,有男人在门口说,就在这里。

 

 

12

 

房子是临海边的别墅,独门独户的,很少有人来。这也是飒飒选择这里的原因。

 

他开着车,连闯了四个红灯,两辆警车都愣是没跟住他。

 

——人鱼就在这里,让他哭,他的眼泪最值钱。

 

别墅区空荡荡的,有人喊叫也难以听见,飒飒觉得心在往下沉,他不敢说话,抹了一把眼泪,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
 

——抓住他!抓住他!抓住他我们就发财了,让他哭!

 

车停在别墅门口,飒飒下了车。刚关车门,屋里传来一阵嘶声裂肺的喊声,像是怒吼,又像是哭喊。他红了眼睛,大吼一声,冲进了别墅。

 

——按住他,把嘴堵上。对,快点,趁现在没人赶紧把他带走。

 

飒飒一脚踹开房门,里面围着七八个大汉,阿炸被摁在地上,玻璃碎了,他压在玻璃上,手脚都受了伤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,眼里噙着血。

 

飒飒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拳。

 

拳头砸在那人的脸上,骨头一阵脆响。那人倒栽下去,鼻子立刻就有血下来。

 

但是他很快也中了一拳。

 

两拳,三拳……

 

他操起地上的玻璃片划向一个人的脖颈,霎时一场血雨。

 

刀落在他的身上,他怒吼:滚开——

 

他是他的小祖宗,是他的菩萨,微微一笑就可以救他出泥潭,消他的业灭他的障。

 

阿炸爬起来,脚踩在碎玻璃上,把扑过来的飒飒抱了个满怀。他身后的刀砍在他的手臂上,露出白森森的骨,他不放手,死死抱着。

 

失了几个弟兄的大汉们像是突然发了狂,拿着刀拿着棍子毫不留情得往他们身上招呼。飒飒的背上血肉模糊,阿炸也倒下去,碎玻璃扎进脊骨里。

 

他们不动了,胳膊还紧紧环着彼此。

 

带头的人突然反应了过来,把其余几人拉开。

 

他看了看飒飒的脸,突然慌了神。

 

——你们这些蠢货,这是大明星,他出了事会有大麻烦。

 

旁边的人问,怎么办。

 

地上的玻璃还染着血,带头的人在那些玻璃上踩了几步。

 

“弄掉。”他说。“把他们用车运出去,扔到海里,没人找得到他们。”

 

演唱会的现场还喧闹不断,经纪人给飒飒打电话,怎么都打不通。警局在调监控,搜索那辆违规车辆的去向。

 

——在所有的混乱里,女巫捂着脸哭起来。

 

——他们把人扔进海里,挂了石头,一直往深海里沉。没有阳光眷恋的海底,天地寂静。

 

 

End.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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