_执殳_

“拥有花朵的人不需要神祗。”

[壳卷|飒炸|十障]《Valentine》(中)

#abo私设

#本来以为两章能写完,失算了

#沙雕文学预警


03

 

立风和炸炸在同一年出生。

 

一个生在春暖花开的五月,从睁眼开始就没见过风霜雨雪。另一个生于天寒地冻的十一月,风雪遮掩了大半个城镇。

 

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立风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包揽了炸炸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务,要什么给什么。卷儿一度怀疑就算有天炸炸想要月亮,立风也能给他敲一块掰下来。

 

简直溺爱过度的真实案例。

 

过去的很多年炸炸都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会和立风当一辈子的朋友,他结婚他就去当伴郎,他有了孩子他就当干爹,闲暇的时候大家就约出来喝酒,海天海地聊各自恣意潇洒的过去,聊到一半可能会有些伤感,突然感慨月是故乡明。

 

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,毕竟时间催逼着人人向前,他觉得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。

 

一直到二十三岁立风在他生日那天半跪在他面前,往他手上的无名指套了戒指,他才陡然惊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剧本副线。

 

卷儿被炸炸薅起来是晚上十一点,他正录完节目,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躺尸。那时候他已经出道快三年了,不再需要经纪人随时随地陪在身边。节目行程又赶,炸炸身体素质算不上太好,他怕熬坏了这小宝贝,立风过来跟他拼命。

 

没想到小宝贝自己半夜跑过来了。

 

炸炸磕磕巴巴给他讲了事情的原委,卷儿忍不住笑着拿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,自己起身去房间里拿了瓶红酒,给炸炸和自己各倒了一杯。

 

“求个婚而已,你怂的。”他朝炸炸一努嘴,“喏,壮壮胆。”

 

炸炸一饮而尽,羞愤异常。

 

“他怎么跟你说的?”

 

炸炸低着头,眼睛忍不住到处瞟,卷儿看他那样子,默不作声地又给他倒了一杯酒。

 

“他说,他可以等到我情愿。”

 

哦,真煽情。

 

卷儿想起来早些年他跟立风的一次对话,他问立风打算什么时候跟炸炸摊明了心意,毕竟那小孩平时看起来冷静聪明,感情上却像是天生少了根筋,要想等他自己顿悟,其难度不亚于反清复明。

 

而且......他也实在懒得继续装瞎。

 

谁知立风不急不缓地冲他摇摇头,只说不急,别吓着他。

 

“他总归只能是我的。”

 

据卷儿的说法,立风当时笑地像个修行了千年的狐狸。

 

“你怎么想呢?”卷儿问炸炸。

 

“我不知道。”炸炸皱着眉头回答,“我没想过。”

 

“没想过?”

 

“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就是好兄弟。”

 

转眼间炸炸已经喝到第三杯了,这红酒味道很好,甜味盖过了酒精的味道,感觉自己在喝果汁。

 

“好兄弟?”卷儿冷笑一声,满脸嘲讽,“谁家的好兄弟会事无巨细地记得对方所有的生活细节,你喜欢的颜色电影音乐,连冰淇淋的口味和最喜欢的烤羊腿店的联系方式都记得。”

 

“谁会寒冬腊月跑出去给你买奶茶,学生会工作那么忙,你自己算算一年到头你真的忙了几天,那些工作谁帮你做的,心里没数?”

 

“说起来,立风高中还为你打过一架,不过我猜他大概是没告诉你。”

 

那是高三的寒假,卷儿和壳哥出门吃火锅,路过一个小巷。

 

冬季的白天很短,七点刚过天就黑了个彻底。卷儿没太看清楚,只知道小巷里围了一群人,其中有个瘦高的身影,看着像立风。

 

打架?

 

壳拦着他,自己脱了外套走进小巷,卷儿抱着他的外套笑眯眯地堵在巷口,蹦蹦跳跳地给两人加油,吃瓜顺带解决一下中途妄想跑出去的小混混。

 

不出二十分钟,送人头的小混混们躺了一地,立风理了理衣服的褶皱,从墙角拿了外套穿好,转头向壳哥和卷儿道了声谢。

 

卷儿靠着墙边冲他摆手。

 

这人道谢的声音听着客气礼貌,一点也听不出刚跟人打过一架。不过说来也好笑,谁能想到学校里有名的好学生会大晚上和一群小流氓干架。

 

“你招惹他们了?”

 

卷儿踢了踢边上躺着的小混混。

 

“没有,只是最近炸炸晚上补习完回去总说感觉有人跟着他,我过来看看。”

 

八九个小流氓被揍地不敢吭声,期期艾艾地往边角缩,卷儿一挑眉。

 

这阵势......看看?

 

立风冲他点点头,准备离开,走了两步想起了些什么,转身冲他们微微颔首,说,麻烦你们别告诉炸炸。

 

卷儿一拍胸脯说,“放心吧,我懂的。”

 

结果还是没憋住。

 

炸炸一脸茫然地听卷儿讲,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关这件事的片段,想来是立风早早为他处理好了后续,他才能继续无知无觉地顺当度过充斥了整个寒假的补习。

 

“哪个兄弟会像他一样了解你的所有过去,陪伴你的现在,还想参与你整个未来?”

 

炸炸被他问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,只能闷头继续喝果汁,不,红酒。

 

卷儿着他那副样子直摇头,心想立风怎么能把这小孩养的憨成这样,要是地上有个缝估计这家伙能把自己打包成个球塞进去。

 

炸炸很纠结。

 

要是换个人,他大可以拿出自己往日避嫌的那一套,闭目塞听,假装没这事发生过,最多被人说一句不解风情,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损失。

 

偏偏这个人是立风。

 

他和立风从小长到大,很多事情都成了习惯,沉在骨头里,顺着血液长了满身,根本不知道感情在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,倒是卷儿一针见血。

 

“你把立风当爹,跟小孩子找父母撒娇一样,什么事都找他,他反正也有求必应。”

 

“他把你也当爹,顶梁柱伺候家里祖宗,护着宠着,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
 

“你俩...互为老爹?”

 

炸炸听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,甚至想接一句“要用魔法对抗魔法”。

 

什么鬼玩意。

 

他忿忿地又干掉一杯酒。

 

 

 

立风接到卷儿电话匆匆赶来的时候炸炸的酒劲儿已经上来了,听见开门的声音急着站起来,结果脚趾磕到了桌子,蹲在地上吱哇乱叫。

 

立风:......

 

还没来得及走近,他就听见炸炸蹲在地上抱着腿问卷儿。

 

“卷卷啊,你说他怕吓着我,温水煮青蛙。”

 

“所以在他眼里我就是只蛤蟆???”

 

卷儿:......

 

卷儿:我球球宁闭嘴吧。

 

喝醉了的炸炸完全认不得人,凭着气味往立风身上蹭。路也走不稳,立风哭笑不得地赶紧上前把人搂住,免得又磕着碰着。

 

“那我带他回去了。”

 

卷儿点点头,在立风关门前轻描淡写扔了一句话。

 

“炸炸的发情期就是这几天吧。”

 

“那个酒好像有刺激作用。”

 

“你现在不会打算下楼给他买抑制剂去吧。”

 

美人笑的一脸嘲讽,大有一种“今儿你不把人搞定了爷就瞧不起你”的样子。

 

立风僵硬了几秒钟才继续往外走,卷儿轻笑一声,关上门。

 

炸炸的无名指上戴着立风给的戒指,从进门到把自己喝晕都没取下来。

 

相信立风也不是傻子。

 

 

04

 

炸炸很少喝酒,即使社交他也只是意思意思,难得喝醉的场合立风几乎都在他身边。

 

其实最开始卷儿出道的时候他免不得被人灌酒,娱乐圈内的商业合作和声色脱不开关系,他作为卷儿的经纪人总得应付,倒是卷儿一手抢了他的杯子,挡在他面前一饮而尽,现在想来,里面难免没有立风的意思。

 

那酒的后劲很大,炸炸觉得自己是一路飘回来的。不过他确实也没沾地,被立风直接抱上楼放在大床上。他抱着被子滚了一圈,差点掉到床底下去,被立风一把拽了回来。

 

小雏菊的香味慢慢浓烈了起来,不到几分钟就充斥了整个房间。炸炸觉得热的不行,自己扑腾着从被子里钻出来,一抬头就对上了立风的眼睛。

 

那眼神沉默又深邃,里面全部都是他的倒影。

 

“立风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炸炸爬起来跪坐在床上,立风让他抬手给他脱外套。炸炸听话地展平了双臂方便他的动作,抬着头怔怔地望着立风。

 

那姿势看起来......

 

像是在索取一个软乎乎的拥抱。

 

拽掉袖子的时候他看见炸炸无名指上有银色的光闪过,立风知道那是什么,戒指的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母,炸炸手上戴的那个里面是L,他戴的那个是Z。

 

像是什么沉默的证言。

 

喝醉的炸炸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发情期提前了,只觉得酒精烧地他浑身难受,好像只有立风身上的薄荷味能减缓这样的焦渴。他往前倾了身子,埋在立风颈间去嗅他信息素的味道,被立风稳稳当当抱在怀里。

 

温热的唇巡游过发顶,擦过眉角,沿着侧颈,最后咬上他的下巴。

 

他还是觉得不够,身体快要烧起来,欲望却始终得不到纾解,伏在他身上的人却拥有着全世界最好的耐性,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。

 

“阿炸。”

 

“你爱我吗?”

 

废话。

 

他揪着立风的衣领,抬头吻上他的嘴唇。

 

一室旖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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